莫迪里亞尼─傳奇的肖像大師

莫迪里亞尼(Amedeo Modigliani,1884~1920),義大利畫家、雕刻家,出生之年比畢卡索晚三年,比夏卡爾早三年,卻僅擁有三十六歲短暫的一生,正如他死後墓誌銘所言:「正當他要獲致榮光的那一刻,死神帶走了他。」他出生之後不久,父親遭到破產,家境貧困,十四歲以後又罹患結核病。他的一生,盡是充斥著酒精、大麻與女人的放蕩生活,然而,他的繪畫或雕刻作品卻是完全兩樣的對比──穩定而精準的線條、沈著的色彩、簡潔的造形及有條不紊的表現手法。其實,他原本最大的願望是成為一位雕刻家,只因環境種種的限制,才使得他轉向繪畫。他在生前很少展出作品;1910年在巴黎獨立沙龍中展出六幅畫,1912年在秋季沙龍展出七件雕塑,唯一較盛大的一次是1919年在倫敦的展覽,卻因裸體畫而引起風波,一件作品也未售出。



  莫迪里亞尼死後,聲名卻與日俱增,原因或許是在於他那獨特而變形的表現技法,似乎流露出一種人類的哀愁。他以最擅長的線性風格及極佳的色感(處理紅色最拿手),表現出人物強烈的個性。他所畫的肖像人物常是面具般平板的臉、杏仁形的眼睛、微曲的鼻子、微噘的嘴、拉長的脖子及傾斜的頭……充滿了憂鬱、溫和而平靜的美,優雅,同時又強而有力。雖然他曾受表現主義、立體主義、原始藝術及布朗庫西、塞尚等人的影響,但他的作品並不屬於任何典型的流派,這一點與他定居巴黎後自由而放任的生活型態倒是雷同。



  莫迪里亞尼的一生,可以說是由一連串的「抗議」串成的──抗議中產階級的志得意滿,抗議他那寫生風景的繪畫老師,抗議不認同、不回饋他藝術才能的整個社會,抗議他自身久患的結核病。他在酒精與藥物中極端放恣,他在創作時也一樣狂野;他一本又一本的筆記本上全是素描,幾乎一天達一百張。他的某位模特兒曾說過:「他是眾星之子,對他而言,現實並不存在。」



  莫迪里亞尼,這位充滿傳奇色彩的藝術家,在絕望與貧病交纏之下,以瘋狂的速度創作,和時間之神艱苦地競賽,最後終於以三十六歲的短暫生命,為藝術綻放永恆的光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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